每天都缺粮的染

四

童心垂头丧气地回房，和二哥吵架后他想去找蛐蛐玩，可它们都不和他玩了，他越来越不喜欢外面了，什么都没有水月洞天里好，以前水月洞天的小动物都和他一起玩的，这里的动物都不理他，连大哥和二哥都没在水月洞天的时候对他好了。

“童心。”

听到声音童心抬起头，看见童战坐在他房里，他嘟起嘴准备离开被童战拉住了手。

“童心，在生二哥的气吗？”

童战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试探，那是童心从来都无法拒绝的温柔，他转过头，只有脸还是气鼓鼓的。童战看着自己弟弟气得圆鼓鼓的脸，忍不住笑了。

童心总觉得最近二哥有些奇怪，一会儿好像容易生气，一会儿又好温柔好温柔。童战给童心带了点心，甜甜的糕点终于让童心觉得自己没那么生气了，他在外面闹腾了那么久，吃饱后倒是有些困了。柔软的绢帕为他擦掉了嘴角的食物残渣，童心忽然就觉得委屈的感觉散了，他站起来一把抱住自己的二哥的腰，把头埋在了对方的肩颈处。

“童心不生二哥的气了！”

“那童心能不能永远都不生二哥的气，也不生大哥的气。”

肩头上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两下似乎在努力地考虑。

“童心好讨厌那个尹天雪，也讨厌豆豆！”他气呼呼的说，“自从她们出现后大哥和二哥都变了，都没那么爱童心了，童心好生气！”

童战微微一愣，他想过去他似乎的确忽视了童心，他总是那么地粗心又愚笨，因为粗心，让童心变成这个模样；因为粗心，他把童心遗失在了御剑山庄；因为粗心，他让童心被尹仲控制；也因为粗心，最终他让大哥将智慧换给了童心。

“二哥你怎么哭了？童心又惹二哥生气了？”

干燥的手指自眼角擦过，那缓缓来迟的湿润感才让童战意识到自己哭了，他有些慌乱地擦了擦眼泪。

“童心没有惹二哥生气，二哥是生自己的气。”

童战把童心拉到了床边，想把弟弟塞进被子里，可童心就是抱着他不松手。

“不要！童心要二哥陪着我！”

“好。”

“童心醒来的时候，二哥也要在哦！”

“好，二哥不走，等你醒来一定还能看到二哥。”

童战坐下，任由童心枕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还圈着自己的腰，这是一个怎么看也不舒服的睡觉姿势，可童心坚持如此，童战只能由着他。童战的气息让童心很安心，很快就入睡了，毫无防备的模样。童战垂下头看着在自己膝头入睡的弟弟，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他想，若没有将童心带出水月洞天多好，是不是他就能一直都这样天真和快乐？

童战伸手握紧了胸口挂着的黑色吊坠，最终下定决定一般念了一段咒语，金色的光自黑色吊坠的中心发散出来，他捏了个手诀从当中引出了那道金光，然后将那光按在童心的额际。这是父亲童镇的遗物，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父亲对当初童心烧坏了脑子这样耿耿于怀，记忆里的父亲是严肃而繁忙的，似乎没有精力来管他们兄弟，从很小开始，都是大哥来照顾他们的，直到他继承族长后，才从父亲的遗物和天行长老的口中知道了父亲曾经用了好多年的时光来研制这个东西，这是一颗种子，能让童心恢复普通人心智的种子，可它需要比本身更强大法力的催生，无论是爹还是自己，都没有这样强的法力，可他依旧选择埋下了这颗种子，期待着可以催生希望。

“童心，我本希望你一生像这样单纯快乐。可是……”

童战哽咽了起来，他不知道童博会用自己的生命为献祭出让智慧和善良，他想，若童心能更早地恢复智慧也许大哥还可以不死。

“在那五年中，二哥曾想等自己变强后就给你开心智，可你二哥一直这样没用。如果这次二哥可以改变些什么，那以后哪怕二哥不在你身边了，也希望这颗带着爹心血的种子可以帮到你。”

泪水滑落，他匆忙用手接住，不想它惊醒童心。

童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童心枕靠在童战的膝头酣睡，而童战则温柔地看着童心，他看到他伸手接住泪珠，看着他眼里的酸涩温柔。心疼就这样无以复加地晕染开，他走过去捧起童战的脸帮他拭去了泪水。

童战像受惊一样抬着头看他，那双依旧带着湿意的凤眼微红，终是避开了脸。

“你……”童博正要开口，却看到童心额际微微闪过的红光，惊讶地看着童战。

这惊讶中也带着疑惑和怀疑，童战无奈的心想大哥还是没办法完全对他放下防备。

他小心翼翼地将童心放在床上，细细地为他盖上被褥，童博沉默地看着，他实在很想相信眼前的人，可童心也是他非常重要的弟弟，他容不得任何意外的发生。

刚出了房门童博就一把抓住了童战的手腕。

“你对童心做了什么？他额头那闪过的红光是什么？”

责问和怀疑像利剑一样穿过童战的身体，他觉得呼吸有些窒住。明明做好了准备，明明知道大哥这是因为关心他们，可他还是被刺伤了，哪怕这种受伤的感觉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发现自己依旧无法接受大哥用怀疑的眼神看他。

“我不会害童心。”童战的表情几乎带着乞求，“大哥，我永远不会做伤害你和童心的事情。那个光只是给童心一个开心智的希望，我想，我想如果童心可以早一点开心智，也就不会被尹仲控制，也……”你也不用将智慧拱手想让了。

后面的话童战说不出口，他无法面对大哥这怀疑的目光，怎么也面对不了，他垂下头不再看童博。

童博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一时冲动问出的话，他知道自己又伤害了眼前的人，他的心明明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童战，他绝不会做伤害童心的事情，可他依旧怀疑了他，伤害了他。他看着这个单薄的身影，难得地手足有些无措。

“二哥……”

童心的声音打断了这难言的尴尬，他推门出来看到了童博，睡意就这么被打散了不少。

“大哥你来了呀，我还以为二哥又骗童心呢。”他揉着还有些朦胧的睡眼，打了个哈欠。

“童心，回去睡吧，二哥不会走的。”

“哦。”

童心听话地回了屋，童战看着他爬上床才给他关了门。

“我陪他醒了就走。”他又试探地看着童博，“要不你去找童战，让他陪着童心。”

从他口中说出童战的名字有些奇怪又有些陌生。童博拉了他的手，发觉他的手凉凉的，和他熟悉的、属于童战的温暖有些区别。

“我去找童战，你身上有伤，还是去休息吧。”

“好……”他缩回手，转身离开，“记得找，我想，我想我们谁都不该让童心失望了。”

“好。”

童博站在童心的屋前，久久未动。

“哥？”

童博转过头，看见他熟悉的童战站在门口。

“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童心。”童博收拾了下心情，“童心正闹着要你陪他呢，说你都好久没陪着他了，闹脾气呢。”

“上午说了他两句，躲了我大半天。”童战不疑有他，推门走了进去。

“二哥你怎么头发又散开了啊。”

“什么散开不散开，你睡迷糊了吧，乖乖睡觉！”

“哦。”童心迷糊着声音说，“二哥不许骗人，要陪童心醒来哦。”

“哎呀，知道啦，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作者的话：其实我写完这章有点卡文了，后面就有点凌乱我努力梳理看看_(:з」∠)_，希望不要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