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系列同人】妖魔 系列一 人鱼之殇——楚昭南篇 尾声 全文完
【架空系列同人】妖魔 系列一 人鱼之殇——楚昭南篇 尾声 全文完
CP：多格多X楚昭南，杨云聪X楚昭南
结尾送 @淦 太太，感谢太太那么幸苦给我画大师兄，送上HE的么么哒
尾声
杨云聪扶了扶其实并没有什么度数的镜片，将手里的新闻稿装在牛皮纸袋中封好。他半靠在椅子上看着办公室外忙碌的人群，却有种旁观的感觉。
离楚昭南离开已经十年了，他好好地工作，只做一个普通的人，他答应了他便会坚持下去。
“这次换你等我，好吗？”
楚昭南站在海边，夕阳正落下一半，背着光他看不清楚昭南的表情。那橙红色的暖光自他的身体轮廓边溢出，似乎要将他融化在其中。
“好。”
“多久都等？”
“多久都等。”
他跃入大海，蓝色的鱼尾从其间扫过，飞扬的水珠被夕阳染上金黄，海面金灿灿的仿佛黄金，楚昭南那蓝色的尾巴似乎也变成金色，他巨大的尾鳍张开，轻扫一池潋滟。
电话响起，杨云聪走到一旁去接，屏幕上出现了穆郎的脸，原本的婴儿肥已经收去，如今的穆郎已经是个英俊的成年人了，他的发明终是让他闯出了名堂，而也因此找到了失散许久的父亲，如今他改了名，叫凌未风。
“我的发明得了科技奖，记得要给我个头条哦。”
“没问题，大科学家。”
他们将自己融入到平凡的生活，穆郎在他喜欢的领域如鱼得水，不止一路拿全额奖学金，甚至拿了博士学位，如今又得了奖，好不快活。辛龙子也成功毕业了，虽然稍微有些危险，如今找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眼看着好事将近。
完成了手里的活儿，杨云聪拿起先前准备好的礼物，锁掉了办公室的门，留下几个一脸哀怨的加班小组。
今天是傅青主大寿，两年前他已经辞去了教授的职位回家颐养天年。教授也好，捉妖师导师也罢，他都到了可以光荣退休的年纪了。
杨云聪到傅青主家的时候，穆郎几人已经在了，还见到了特地赶来的武元英他们。武元英这几年越发有女人味了，一点不像最初见到的模样。刘郁芳和韩志邦的孩子已经5岁了，会礼貌地叫他杨叔叔了。
岁月在众人身上都留下了痕迹，只有他，每每地通过细微的伪装来涂抹那虚假的流逝。
放下手里的礼物，杨云聪扬起笑容融入他们。
众人总是不经意地去看他的身后，期待着有另外一个人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月初升，清冷的月光从阳台滑入房中，与灯光交织在一起。器皿落在地上，在厚实的地毯上滚了两下，伴随的还有暴躁的叫喊。
“滚！”有些沙哑的声音，怒气中透着一股无力，杂乱的脚步声交叠着离开，最终归于平静。
多格多微微喘气，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发火，就让他觉得气虚了。有些艰难地撑起身子走到落地镜旁。
失去了契约后，多格多以比普通人要快得多的速度衰老下去，他的皮肤变得又皱又干，黑发变为干枯的白发，背也佝偻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几乎无法支撑。看着镜子中苍老衰弱的脸，他始终无法接受这是他。
对，这不该是他，他应该永远的年轻，充满力量，他应该高高在上，蔑视着他人流光的逝去。
“不……”他一拳捶打在镜面上，细微的力道甚至无法对镜子造成丝毫伤害。
人鱼！人鱼！！人鱼！！！
楚昭南！！
他举起拐杖，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在镜子上，裂缝从击落的部位急速蔓延，最后碎裂成一地残片，多格多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破碎的镜像，丑陋而落魄，他自从感受到自己快速的衰老后便疯了一样寻找楚昭南了，只要找到了他，也许还有机会，找到了那人鱼，他还有机会夺回他的长生。可那人鱼却好似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失去了痕迹，他多次派人出海寻觅也毫无收获。
他捶打着柔软的地毯，却忽然从镜子的残片中看到了另外一身影。
猛地回头，阳台的窗已经被打开，风吹了进来，将窗帘扬起，起起落落间犹如波涛一般，也映出了窗外坐在阳台栏杆上的人影。
布帘的起落间，让多格多窥视到窗外的人，他熟悉的眉眼和漫长的记忆中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他就这样撑坐在那里，修长的腿稍稍离地，夜风吹起他那及肩的长发，犹如背后扬起的翅膀。
楚昭南……
他的人鱼！
多格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向他的人鱼走去，他就那样近在咫尺，他伸出自己同样布满皱纹的手，想要去抓住他的人鱼，指尖碰触的瞬间，他的人鱼却化为了青烟，再次消失。
“啊！！”他抱住头跪坐在落地窗前，清冷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直到另外一个影子覆盖而上。
“你依旧有长生，无休无止，衰老也是。”
他侧过头，楚昭南就站在他身边，和当年一般。扯住他的袖子站起来，手里的感觉是那样真实。
“你回来了。”多格多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你回来了，我找到我的人鱼了。”
“你没有找到我。”楚昭南高居临下地看着他，“而是我来找你了。”
“你依旧离不开我的对吗？”多格多一脸兴奋。
“不。”他将多格多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拿开，“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告别？”
“我已经不恨你了。”他蓝色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他，不带任何的情感波动，多格多不会愚蠢地以为他会说他爱自己。
“我不想杀你报仇了。”楚昭南伸手将他扶起来靠在床上，“这几年我看着你，看着你老去看着你的歇斯底里，这是你强求的结果，你已经受到惩罚。”
他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杀死这个人，可看着他衰老自己却不想动手了，多格多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用了所有的时光去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不过是一无所有的结局。他除了财势，无所依托，比自己还要孤独。
他开始想杨云聪了，看着眼前衰老的男人，他忽然就很想去找他，和他在一起，和他一起渡过这漫长的岁月，也许有一天杨云聪也会离开他，可他们会有足够的时光留下属于彼此的回忆。
多格多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鱼，他并没有骗自己，他的确毫不在意自己了，他若是走了，之后他将永远见不到他了。
“这不是你要的吗？”他高居临下地看着这个残喘着的老人，“你为什么总是不知道满足？”
多格多挣扎着摔下床，他抱住楚昭南的腿，死死不放。
“你能让我重新变年轻是不是。”他嫉妒地看着他依旧年轻的脸，“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的，也会给你足够的自由，帮帮我，帮帮我，求你……”他卑微地恳求，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枯槁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楚昭南的力量并不大，可多格多却完全无法抵抗。清冷的人鱼半跪下身子，将他的和自己拉开了距离，不过寸余，他看着他，眼里尽是怜悯。
这怜悯让多格多产生了希望。
“你也对我有感情的对吗？我们相处了整整四百年了啊，你对我有感情吗？”
“自然是有的。”多格多喜悦的表情维持了不过片刻便被打碎，“最初的时候只有恨，无穷无尽，而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最后来看看你。”楚昭南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很多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你原本的模样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便不会记得你了。”
明明是这样憎恨着的人，不过是十年便淡去了，而杨云聪的面容却依旧如此鲜明。
话语如同锐利的兵器刺入多格多的身体，世界正在分崩离析，老去的恐惧比死亡更加可怕，他的身体逐渐地腐朽，总有一日连动都不能动，可意识却依旧清醒着，长生变成了这世上最恐怖的诅咒，让他万劫不复。
“不要走！杀了我，杀了我！！！”
他伸出手，看着楚昭南离去，他不曾再理睬他。他看着自己苍老的手，这样苍老无力的身体将长久地陪伴着他。多格多疯了一样冲出房门，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黑漆漆的别墅里竟然再无他人，大厅中冷冷清清，他才发现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搬走了。他大喊大叫没却没人理他，他的腿可能摔断了，血流在地板上，他爬不起来，却没人管他，他被一个人丢弃在这座黑漆漆的大宅子里，任他自生自灭。
不！！！！！！他绝望地大叫，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能和普通人一样死去，可那残留的力量却让这一切变成奢求，他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永远。
众人尽兴而散，杨云聪慢慢向住的地方走去，他没有开车，只是想走走，夜风吹拂在脸上，冰凉舒适。
他低下头为自己点了支烟，几点烟火散开伴随着寡淡的青烟。他并不想称住的地方是家，因为那里并没有那个人。
夜色已经淡了，黎明即将到来，他将烟叼在唇间，伸手去寻那钥匙。低头间却看到有人立在门前，那人半靠在墙上，似乎是冷了，对着双手呼出一口白气。杨云聪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越发地看不清晰。未燃尽的烟落在地上，翻滚而去，留下一串火星。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楚昭南将自己的长发束在脑后，他带了一条宽大的围巾站在他的门前，被围巾围住了下巴，显得更年轻些，他站在那里，几乎没有真实感。
拉住眼前的人，迫不及待地将他用力抱在怀里，杨云聪闭上眼睛去体会这真实，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受到了安心。
“好久不见。”楚昭南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肩膀和他拥抱。
“是啊……好久不见。”杨云聪觉得自己的眼睛更加酸涩了，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怎么也不愿放开。
朝阳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别墅屋主放火自焚的新闻出现在社会版头条，人们对这个神秘的富翁议论纷纷。
今天是辛龙子的单身派对，穆郎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有些别样的感觉，带着莫名的感慨。今晚有些小雪，可这并不能浇灭开单身派对的众多男士的活动热情。店门口挂着的的铃铛声响起，他们看到杨云聪进门，嚷嚷着让他自罚三杯。却见他扶着门并不急着进来，穆郎才看到后身后还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收了手中的伞，抖去上面的残雪搁在一旁的架子上。
那人转过身的时候，辛龙子整个人都石化了，嘴里刚干下去的酒从下巴流了出来，好不滑稽，穆郎也险些掉了手里的杯子。
空气在短暂的凝固后，两人拿起酒瓶踩着桌子就向杨云聪跑去，架势之吓人，让别人以为这是要去干架，辛龙子一个磕绊，差点摔倒，酒瓶脱手而出落在新来那人的手里。
“恭喜你，辛龙子。”来人露出了一种他们从没见过的温和表情。
辛龙子站稳了身子，忽然腼腆起来，他抓了抓本就短到抓不住的头发，开口道谢。
气氛再一次恢复热闹，他们做过简单的介绍后就开始互相灌酒。这些来自普通生活的朋友们，从不知道他们是驱魔人，如今也不会知道，在他们中间正坐着一个强大的妖魔。
生活其实本就如此，只要不去主动挑起战争，人类和妖魔本就没有太多的区别。杨云聪在桌下握紧楚昭南的手。
他们也有个天长地久要走，甚至，比一般人要久得多。
他将不会和他再次分离，直到死亡降临的那天。
全文完